Tuesday, December 19, 2006

蓝色的春天

每天下班匆匆忙得赶回家,这个“家”其实是我付费使用跟别人借来地方。有时候问自己这么匆忙回去干嘛?我觉得莫名其妙,总是有一股力量把我拉回去,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回家拉回家啦。

下了地铁后到“家”走过一个足球场。春天来了,球场的草也长了起来,每天黄昏下班路过问到那草的味道,和雾气里渗着隐隐的四邻家居烹饪味混合在一起,对我产生了致命的杀伤力,仿佛听到孩提时在外玩耍游戏父母远远呼叫回家吃饭的声音,想起失去很久了的家。

有人把家比喻成蜗牛的壳,说我们需要家是因为家给我们保护给我安全感。可是小时后我的家并不那么安全,春天西风雨一下就得打雨伞过夜。

曾在意间韩国餐馆看过幅书法,里面的大字使用汉语写的可以看得懂,是:天下无处不是家。大有志在四方的意思。也有人说过我心归处是我家,可我不知道我心归何处,也没有了志向,何处是我家?

“ARE YOU DOING THE SAMETHING?”

6年前,有位上海来的老哥要回国了,我们就约好在ELGIN街某酒吧碰个头。

晚上9点,我按时来到酒吧,在里边转了一圈没见人,估计还没到,就回到酒吧外等他。

15分钟过去了,他老兄还没出现,又不是等MM,我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有个乞丐向我走来。。。。。。

他一直在离我大概6米远的地方站着,不时的望过来,象是在努力回忆在哪见过我。我也拿不准是否和他说过话,我的英文是街头学来的,因为不喜欢读ESL,又请不起私人教师,向讨饭的学英文是我可行的办法,他们有的是时间,收费也不贵,随便丢给他几毛一块的他都谢谢你,愿意的话就坐下来开始口语课。如果你把BETTER说成MORE GOOD也不用担心他当场指正你叫你难堪,其实不用指正讲多了也自然知道。。。。。。

噢,扯远了。乞丐来到我面前,满脸困惑:

“ARE YOU DOING THE SAMETHING?”

父亲

小时候唯一记得的一次坐在父亲肩上玩耍的是在家里,才玩得高兴的得时候“嘭”的一声窗户被打碎了,冲近来几个红卫兵按着父亲跪在碎玻璃上,血从膝盖上流出来。

好像很多人小时候的英雄是父亲,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将父亲看作过英雄,但是我知道自己后来是有些看不起过他的,特别是那个年代是非标准变化如此之大,那时真的可怜父亲他们这些人,觉得他真迂,不会钻营,不会耍手段,他们老了,感觉社会的变化对他们是个无情的嘲弄。

后来,有一天自己看着自己墙上的影子,我看到的是父亲而不是我自己,开始意识到自己是父亲的延续,自己知道自己的个性决定自己不是“吃的开”的一类,但是对自己这点可以说无怨无悔,既然如此我想我也应该没有再看不起父亲了。

父亲一直写毛笔字贴,那么多年看他都写的是同一本诗,那时我看到他的字可以看得出他有种烦躁,因为我知道自己也有这种烦躁,只是他努力的去克服,我则放任自己。

后来他是在写贴的时候脑出血瘫痪的,那时我埋怨他心中有结,但是我还是小看了父亲。

在父亲过世好几年后我回去给他的骨灰入土为安,母亲给我看最后父亲写的贴,尽管我不太懂书法,但是我再没有看到烦躁,我想最后父亲是到了“看化”人世的境界,这付贴将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父亲过世多年了,但我知道他还在看顾着我。不管怎么样,如果有来世,我还是愿意作他的儿子。

清明时节,谨此纪念父亲。

一位长得很像陈惠林的女孩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 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漫漫 看明天的岁月越走越远 远方回忆的你的微笑 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 没有云的方向心中的翅膀 一天中展开飞向天上"

电视看到Kelly Chan唱这歌时给我一种情绪,因为18岁那年,有一位长得很像陈惠林的女孩到我家找过我。

她比我小一届,是我读的最后一间小学的,想起来其实她是那间学校的学生中我第一个见过记得的,因为第一天我爸带我去的学校时候我见有个女孩在排练独舞就是她,她穿的那件童装有个花鸟图案的口袋。

不记得我们后来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总之她哥哥是比我大一届的朋友,她表哥跟我是同班同学,所以尽管后来我们不在同一间中学,也感觉挺熟的。

那时候我们很封建不跟女同学说话的,但高中毕业后那个夏天才突然男女同学一帮一帮的开始互相串门起来。有一天一场雨后有人说有个女孩来找我,在大门口处等,我以为又是我的中学同学呢,不过可没有哪个女生单独找过我,所以有点纳闷。

到了大门才知道是她,被那场阵雨淋了个半湿。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她带到我家给她一条毛巾搽头发,只是跟她在大门的传达室里说话。也许我们以前本来并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是因为中学不在同一间学校好久不见突然看见已经亭亭玉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或者是因为我觉得她中学还没毕业就敢跑来找男生给吓了,总之我肯定是糟糕很笨的,最后也没留她在我家吃饭也没有送她去搭公车回家就让她自己走了。

后来再见又是几年后,在她表哥那里,那时我的一同学在追她。后来他们结了婚有了小孩,而我事事不顺。

不知道她又没有后悔莫名其妙的跑去给雨淋,很可能会。我是到知道她嫁人生小孩才开始怀疑原来当初她是不是喜欢的是自己。到现在想起来也许她就是我的初恋,不然我怎么还记得她有一件花鸟图案的口袋童装,也许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也许这对别人轰轰烈烈的情事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对我来说却很宝贵。不管后来她对我的印象如何,现在想起那个冒雨去找我的女孩我心怀感激,我祝福她。

不再和西人谈政治

老外中能和我们谈政治得还真不多。刚来加拿大时,我遵循毛主席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教导,走到西人群众中去,来到了班克街的royal oak酒吧,大家可以想象里面的酒客们都谈的是些什么资产阶级的玩艺,对于我这样生在红旗下的新来人很难加入他们的大庆骂俏中去,只好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喝啤酒。

“噢,中国人,我知道很多关于你们的国家“

很难得有一个对中国感兴趣的人过来聊天,我很高兴的起身和他干杯聊了起来,他得意的带我在酒吧里转了一圈一一的向他的酒友介绍他的“中国朋友”,最后来到玩飞镖处,他拿起一枝镖,喝了口酒,然后盯着我喷着酒气大声的说:

“ so, how about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

他还是保持着问我的那个姿式,右手拿着镖;酒吧里的人都静下来望着我们,尽管这是个很大的题目,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说些东西的,但因为语言的关系我低头想了想。

2秒钟过去,我刚想抬起头发表我的演讲,这家伙转身将镖飞了出去,正中靶心,接着下来就是他和他的哥们击手相庆,酒吧又热闹起来。

他们继续打情骂桥,我又回到我的角落里喝酒,从此不再和西人谈政治。

酒精的作用

性格内向的人往往是表面看起来是少言寡语无声无色,心里很可能波涛汹涌,中国和日本的电影里常有这种镜头。不过内向的也不一定就没口才。

没口才的在某种情形下也会偶有妙语,比如在酒精的作用下。

泡royal oak时候我住在YMCA,记得那时房租是80一个礼拜吧,公用厕所冲凉房,和只有一个微波炉的厨房,大概是在6,7楼有一个电视房,这是个可以认识人的地方,我就是在那里认识迈的,就是他带我去泡royal oak。

迈是白人,一位在渥太华做co-op的学生,特别迷恋亚洲女孩。

不过royal oak倒不是泡亚洲女孩的地方,印象里只有一回,有一帮卡尔顿大学的学生在那里喝酒,很能闹的一帮年轻人,其中有位叫做michiko 的日本女孩好像是最受欢迎,一个晚上都听到michiko michiko 的。不过michiko 确实满漂亮活泼,个性和身材都有点西化。

迈显然也被michiko 迷住了,听我说我会几句日本话后一个劲的鼓动我去搭话。不是我胆小,是我对我所会的那几句日语真的没有信心,所以一个晚上在michiko周围转来转去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猛喝啤酒。

最后我们只好回到卖酒的柜台和酒保说话。正当我们在完成最后一杯,michiko和她的同学们要离开了,眼看她要出门,这时我终于将我所懂的日语中所有见面打招呼自我介绍请多关照的话象机关枪一样扫了出来。

michiko仃下脚步,转过身来:“how do you know that?"

很明显我说得不好但听得出是说日语,但michiko显得很高兴,最后还约定某天到离royal oak不远处的cooper街的一家餐馆玩卡啦偶课(该餐馆现已不存在)。

michiko和她的同学走了,迈还张大嘴巴望着人家离去的方向。意识到我回到我的酒前,他回过魂来喝了一口,然后很严肃地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michiko对我那么热情,我说不知道,他说是因为他,因为michiko看到我是他迈的朋友。

我将最后一口酒给完成了,给迈挤挤眼说:“ you think so eh? "

这是我头一回说加拿大EH,竟然说的那么自然,这归功于酒精的作用。

表现欲

上次说到在酒吧要做演讲,如果让我开了口的话肯定会出洋相,而且当时我就知道会这样,因为我根本是个让我照着讲稿念也念不好的人。

那为什么我还要去试呢,因为我一直羡慕国内大学里的那些才子,记得有篇小说里的某位才子在元旦除夕晚会上演说:“钟摆向着19xx年摆去。。。。“, 他这样开场,一下子把女生的芳心都抓去了,哇,我也能那样多好哦。。。但是我就算是用家乡的土话何人交谈也常常是语无伦次的,可是就算是很清楚自己没有那才能,仍憋不住想像牛人一样牛一把的欲望。

当时我想这样开头:60年代是个革命的年代!下边该怎么说当时和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就觉得这样说很牛,人生难的一回牛,不牛白不牛是不是?

不是我为自己辩护,我发现很多人私下想我一样有这种想牛一把的欲望,甚至更强烈。我有位朋友,人是很怕丑的那种,见着胜人脸都红,比我更没口才,平时朋友一起聊天他最多也是赔笑或点头摇头象个哑巴一样,可有次我去他家找他玩,敲门不见有人出来开,又听到里面有很大的音乐声,我就跑到他家后院从没有糊好窗纸的窗外窥探里面,见到这家伙在音乐伴奏下做者希特勒那样的演说手势,嘴巴好像振振有词的说些什么,当时吓得我想是撞了鬼。

胜利属于人民!

小时候看见别人互相送文具,我也有样学样,买了本笔记本送人。

问题是,别人在本子上常常提上写豪言壮语什么的,这个我实在不会,盯着笔记本郁闷了半天想不出写点啥,书到用时方很少哦,我懊悔的将目光移到窗外,一条标语粉刷在围墙上,赫赫,得来全不非功夫也!

于是我认认真真得题上:“胜利属于人民!”

若干年后我无意中有看到了这位同学汉保存着这本笔记本,在“胜利属于人民!”的下面,这同学作了补充说明:无为言。

Saturday, December 16, 2006

第一次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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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征婚/艺术家

上次回国,一位老同学来我家吃饭,席间说起算命时我姐姐说有本日历说得很准,这位同学就要来看,对过生辰八字后得出一卦,说:你今天萎靡不振是昨晚熬更打夜之故。就看这么一句,大家都笑了,因为这位同学昨晚真的打了一晚的麻将,还在大呵欠呢。

后来又看我的,说要小心第二天有血光之灾。
本来约好去拜访多年不见的朋友的,第二天我都取消了,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写信。
最后还是躲不过“血光之灾“:我的手被信纸割出了血!

本来我不信这种东西的,经过那次我常常打电话回去问姐姐日历上说我什么什么。说得都兑现,比如去年找工作,说56月没戏,7月好转,8月有工作,果然7月份我得到几个面谈,8月上班。

还说我10月份会有桃花运,可我就上班下班到唐人街吃饭天天如此,哪里来桃花运呢?10月份快完了,我想我总不能等待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哦,于是决定变被动为主动。

rolia网上有些征婚启事,我选对几个年己相若的女士的启事应征,最后得了一个回音问情况,报上年龄身高横断面积立方体积后,我不想说太多了,就说Dr.Joy Brown说最好还是见面谈,既然Dr.Joy 都这么说了,她也同意见面了。

见面的日子是10月的最后一天, 地点eaton centre,我一边等一边想真的神了,说10月份会有桃花运就有桃花运,不过命是命,努力还得努力,你看如果我不应征桃花运也不会送上门来是不是?

她迟到了半个小时,第一句话就问:“等了很久吗?第2句话问:你在伊妹上说以前在渥太华工作,做啥呢?我答画画。第3句话说:画画呀?听说艺术家很穷的波。。。。。。。

呵呵,不知我还该不该信那本日历说的。